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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蔺靖】【互穿】城上三更(九)

目测还有两章完结,然后还会有一个蔺靖的肉番。

然后这篇就算更完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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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再次见到秦般若已经是整整一天之后了,仍是下午接近傍晚的同一时分,明诚猜测可能是秦般若行动受限,只有这个时间可以分出身来。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殿下一个好消息。”秦般若满心得意都写在了脸上,推开牢门就开门见山:“我们已经决定拿性命告慰我滑族先祖,长老们不日就要进京旁观你受祭的仪式。”

 

明诚右眼闪了一下,这岂止是告慰先祖,这分明是要金陵城里再起风云。夺嫡之争祸起萧墙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无论从年纪还是才能上,大梁都没有适合的皇子可以继位了。“萧景琰”一死,无论是哪个皇子继位,将来都免不了一番人臣争宠,党派争权,就连后宫也要为了将来垂帘听政而乱了套。明诚腹中如吃了几斤铁一般沉重,表面上却撑得场面十足,不怒反笑地问道:“秦姑娘最近过得如何?外面风声很紧吧?”明诚不知道秦般若是被蔺晨关押了起来,只想大梁丢了太子,京城里一定早已风声鹤唳。即使并没有名言太子失踪,但一定巧借了其他名目命官兵大肆搜捕。

 

秦般若不动声色,脸上还残留着笑意,也不提一路上的层层关卡,只答:“托殿下鸿福,般若近来还算风生水起。”

 

明诚听她这样说,心里便明白了外头的局面确实已经是紧张万分了,只是自己所囚之处一定隐蔽非常,毫无线索可以追踪,普通官兵挨家挨户的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正是一筹莫展,又听秦般若声含情眼带笑继续说:“般若今天来,只是为了给殿下带个消息。消息带完了,般若也就告辞了。两日之后,般若再来给殿下引见滑族长老。”说完竟又屈膝给明诚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这秦般若每次出现都是同一时间,每次呆的时间也不长,每次都是说两句话就走,更未曾拷问;明诚这么想着,当即心下明了秦般若的最终目的确实只是单纯地要杀人了,每每来探望也只是要亲自确认明诚还在自己控制中:秦般若此举想必已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明诚心里着急,明白自己实在是凶多吉少:既不清楚蔺晨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被绑架、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自己中毒昏迷的时长也无从知晓;但就算知道,也无从推断这异国他乡的藏匿地点,更无法传递任何信息出去——一时间真是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明诚长长地吐出一口,到底是心里不甘,也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干什么——一定早就发现自己的灵魂被掉包了,但恐怕不知自己此时身处险境九死一生吧。若是自己真死在这异国他乡,大哥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明诚这样想着,心里就突然绝望又不安起来;明诚思念明楼到了极致,心内越发难过:抗战还未结束,自己却无可奈何地当了逃兵。不知道没了自己,明楼的那些个在已写好的计划又要如何调整;人员安排少不了也要一番布置,上海局势如此紧张,大哥的头疼病怕是又要犯了——也不知道那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会不会照顾好明楼。他自然还没有自负到觉得没了自己抗战就胜利无望,只可惜了田园湖畔边的小别墅,答应那人的好些话也没办法做到了;而最让他觉得难过的,却是他们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说。

 

正这么想着,明诚突然发现透气的窗口上有一个黑影闪过。明诚抬头一看,却是一只白鸽,左后脚上缠着绷带,腿脚不便的样子。明诚好不容易看到了除秦般若之外的活物,暗喜着赶紧朝它招招手,而那白鸽便竟真的乖乖地从窗口上跳了下来,落在明诚的手上。明诚抱着白鸽转过身倚墙而坐,余光却又瞥到那窗上的黑影仍在,斜斜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奇怪的形状。明诚不敢声张,只又缓缓抬头向上方看去:

 

却是个少年。

 

头从窗口的栅栏的伸进来,身形大约是瘦削的,连左边的肩膀也伸得进大半。少年看起来约十五六岁,头顶扎着蓝色的缎带,由于横着探进身来,被束起的乌黑的头发从脸侧柔和的散下来。

 

明诚一时不知是敌是友,便也不敢动作。那少年却一脸懵懂,又将身体伸进来一部分,直直地盯着明诚,好半天才口齿清晰的吐出来五个字:

 

“蔺晨。信。别怕。”

 

明诚盯了那少年半天,听了蔺晨的名字,便确认了他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话,却绞尽脑汁也没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那少年看明诚半天没有动作,也有些着急了,皱着眉毛,声音又稍大了些,却仍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又说:“蔺晨。信。腿。”

 

明诚莫名其妙低头看看了自己腿,没有任何异常,又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少年。

 

少年显然是急了,带着嫌弃又生气的“哎呀”了一声,气得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愤愤地喊了声:“笨牛。”然后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加大了音量又说:“鸽子。腿。有信。”

 

明诚终于明白过来,赶紧低头拆了鸽子腿上缠的绷带,里面确是什么都没有。

 

那少年此时又急又恨像是着了火,连叫了几声“翻过来”,明诚终于会过意是叫他把那绷带翻过来,这才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字。正要向少年道谢,抬头望向窗口,却哪里还有什么少年,竟是被明诚气得够呛,负气走了。

 

 

 

 

萧景琰小心谨慎地将形状诡异的钥匙插进锁孔,那锁竟然真的开了,萧景琰对这把百合匙[1]发出了一秒的惊叹,继又淡然地抬脚迈进了屋内。

 

乍看之下,这是间囚牢般的四方形小阁楼,床架和衣柜都摆在同一处空间里,也没有屏风相隔;明楼说这样的房子叫“工作室”,萧景琰却不以为然的暗暗在心里断定,这房子无论是谁住,一定都是风水级差的。

 

萧景琰又小心地环视了四周——这“工作室”空间不大,又没有什么家具,一目了然之下也难有藏人之处,便放心大胆的在屋里走了一圈,依明楼的嘱咐翻看了好些抽屉,最后他站定在衣柜前。萧景琰又细心听了身边的动静,整栋楼都不像有人的样子,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柜门:

 

衣柜里空空如也,只有最低处的格子里,正如明楼所料地端正放着一个通体黑色的金属盒子。萧景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正要关上柜门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脚步攒动,转身一看,这房间的出口竟瞬间堵满了身着深色中山装的男子。萧景琰正在犹豫着该如何处置,却又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声音清脆轻盈不似男子,一步步正靠近自己所在的地方。等那脚步临近了,围堵在房间里的男人们又自动让开一条道。让进来的确是一名女子,萧景琰却从未见过。

 

那女子本是嘴角带笑的,见了萧景琰却好像太出乎意料一般,五官连带浑身都僵硬了般惊讶万分,一时间场面有些胶着。

 

 

明楼将车停在对街的饭店旁,坐在驾驶座死死盯着目标房间的窗口,留心着里面的动静。那工作室内的光线不算太好,但萧景琰挺拔的身影在窗边仍然能看得清楚,所以明楼看到他打开柜门,低头似乎在看脚下某处,便明白了电台就设置在那里。

 

毫无预兆的,明楼猛地感到一阵不安又绝望,好似与谁有了心灵感应一般。他连忙从窗户看进去。萧景琰转过来的身形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柜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当下就知道萧景琰中了埋伏。

 

明楼的手上带着黑色的皮手套,抬起来深处窗外调整了一下侧视镜,倚在街对面看报的青年便收了报纸,转身从另一侧上楼了,身后还跟了另一个伙计模样打扮的人。明楼暗自思索了一下,也从车座下方抽出一把手枪藏在身侧,又拿了消音器,打开车门出去跟上了。

 

明楼离前面两个特工的距离稍远,跨进楼里的时候,寻思着他们应该已经到达萧景琰所在的楼层了,但放轻脚步上楼却意外地没有听到任何枪声。明楼也拿不准这兆头是好是坏,只得亲自去看。心下又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才能最快的斩断着乱麻:消音器只管得了最初的几枪,越往后声音越大;而眼下这情形显然也无论如何都是拖不得的,一来不知道是否还有后招,二来自己和明诚的身份都不宜在这里久留。

 

等爬到了那层楼,明楼隐蔽在转角的墙边向里面探头,却意料外地发现萧景琰并没有受到控制,仍是个自由身,只是正背对着自己,谨慎的一步步向自己这边的通道靠近,手里还拿捏着一名女子。他们对面一群深色中山装正无一例外地拿着枪指萧景琰;那人质不知是仍处在震惊中说不出话来,还是被萧景琰掐住了命门无法发声,竟乖乖地跟着萧景琰一步步退后。

 

“杀了他。”拿枪指着萧景琰的其中一名男子突然说,却话音未落却被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的子弹击中了手腕,枪靶偏离了控制,竟是一枪打在了萧景琰手中的人质大腿处。那女人质吃痛身形歪了一下就要跌落,萧景琰却反应迅速地立刻提拿着她的肩膀,重又挡在了自己身前。

 

既已开了一枪,便知局势已经一触即发、无可挽回了。那女子在萧景琰手里徒劳无功地挣扎了两下,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声音来,喊的却是:“杀了我。”

 

明楼也是心下一惊,对峙的中山男们却反应奇快,纷纷举枪就要射击,却不知又从哪里连连几声枪响,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便立即应声倒了。站在后排的人又惧又惊地犹豫了一瞬,便给了明楼一行反应过来的时间,只听“吭吭”又几声怪响,这下竟是全数倒了。

 

楼下的有偶然听到奇怪的声音的民众抬头看了看,却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地下横竖躺着的死尸,只见到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只感叹世风日下,便低头非礼勿视了。

 

明楼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了不再有更多埋伏,便现身出来,又喊了萧景琰。

 

萧景琰听出了明楼的声音,转过身来看他,手里仍是拿着腿部受伤的女子。明楼看了那女子一眼,认出那人是朱徽因手下的林雨新。

 

林雨新见了明楼也不吃惊,说不清是丧了气还是安了心,只咬牙切齿对明楼说:“明长官可要睁大眼睛看清了,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上面要就这乌龙案怪罪下来,您可没有好果子吃。”

 

明楼被他说的更是莫名其妙,萧景琰却是嫌这女人吵闹一般,当即一个手刀砍晕了林雨新。

 

“这是怎么回事?”明楼一头雾水,带着疑惑的眼神问萧景琰。

 

“我怎么知道?”萧景琰收了手,任由昏厥过去的林雨新顺势倒在地上,“我一转身就看到他们围了上来。”

 

“那他们说什么了没有?”明楼又问。

 

“并没有。”萧景琰答得坦然,看向明楼的眼神又有了几分邀功的味道:“三军之中,斩将夺帅,本是我常做的事。区区十几人,还难不住我萧景琰。”

 

明楼心内仍然愁云密布,又看萧景琰一脸得意,哪曾有什么绝望不安,却又知道自己的预感不会来的无缘无故,只怕是阿诚在另一边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自己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徒然生出了无力之感,只对萧景琰摆摆手说:“回去吧。把她带上。”暂按下内心的困惑与担忧,又说:“回去之后,我有话问你。”

 

 

 

TBC

 


[1]也就是“万能钥匙”,起源于欧洲,英文名叫“Lily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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