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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蔺靖】【互穿】城上三更(十)

各自状况搞定。有姑娘觉得短啊,我觉得还行啊,一开始就说是中长篇的。我每一章都爆字数很长的,所以这十二章看起来就跟一般二十章差不多对不对???

下章看好,我要煽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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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囚了林雨新几日。因不好动用七十六号的牢房,只得囚在了家里;这期间打发了阿香去给远方表亲看了几天孩子——其实哪里需要阿香帮忙,只是那表亲离阿香老家住得近,权当是放了几天假,阿香拿了例钱高高兴兴走了。

 

萧景琰本是建议明楼用刑的:他自己本来就是用武之人,也看惯了差吏办案,用刑是最简单且快速的方法;但明楼不同意,只决定晾着林雨新,每天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去看她,把她口中塞的棉布拿出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说。前两日林雨新还嘴硬着骂咧,总是在叫嚷说让明楼放了她,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明楼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明楼每每听完都只是笑,也不说狠话,只又把棉布塞进去,然后淡定坦然的出门去。这把萧景琰都弄糊涂了,也不知道究竟明楼真的就这么仁慈,还是有什么不肯告诉自己的计划。萧景琰问了两次,明楼不说,萧景琰也就住了口。

 

第三天的晚上,林雨新终于开口了。看起来像是被憋坏了,一脸的不甘心和愤恨,活像明楼和萧景琰是两个逼良为娼的恶棍。

 

“我还是那句话,该你知道的,明长官迟早会知道的。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

 

明楼听完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着抬起手里的棉布,作势又要塞回林雨新嘴里。林雨新别过头让了一下,恶狠狠的看了明楼一眼,又继续开口几乎是喊出声:“我是蓝衣社[1]的。”

 

“蓝衣社?”明楼仔细回忆了一遍以往截获的报文,确实是有提到过这个蓝衣社,但却从未有相关信息直接发给过自己,自是不便提。

 

“也叫复兴社。”林雨新见明楼不说话,便自己补充道;又挣扎了两下,示意明楼给自己松绑,但明楼和萧景琰都视若无睹,她便只好又说:“是蒋社长派我来的,我们怀疑朱徽因已经投敌。”

 

明楼暗自琢磨林雨新的意思:投敌?这个“敌”一定是指共产党,所以朱徽因的身份肯定已经暴露了;那自己的呢?明诚呢?但又再仔细回想林雨新的说辞,又觉得应该还没有暴露,不然林雨新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复兴社”的名字,自己和明诚目前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明楼这才稍微松弛了一下自己一直提着的心。

 

林雨新见明楼仍是没有罢休的意思,在心里骂了这个老狐狸千万遍,却终于还是只能开口继续说:“上面还没有跟你接触是因为考虑到你身份的特殊性,也担心你不愿意加入,总之是时机还没到。”

 

明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蒋中正是嫌国民党内部的派系斗争还不够激烈,居然想以党派治党派。但他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反而是在脸上堆起了笑意,不对林雨新说的话说直接回应,转而问她:“你再给我讲讲朱徽因。”

 

林雨新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显然还是不服气:“我们怀疑朱徽因很久了。很多从七十六号窃取的日军情报都被她走漏给了共党,虽然现在国共处于合作阶段,但窃取革命成果这种卑劣的行径,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

 

看来朱徽因不是内奸,只是给自己顶了罪,明楼想。这么说来,重庆已经起了疑心了,自己身边难免也安插了不少眼线,今后做事恐怕更要多加小心“复兴社”了。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应该都是重庆方面在从中作梗。明楼边想边眯了眼:这个林雨新恐怕是留不得了。

 

明楼给萧景琰使了个眼色,萧景琰便三两下除了林雨新身上绑的绳索。林雨新从囚禁自己的椅子里站起来,因为整整三天都保持同一姿势而感到腿脚不听使唤,险些跌坐在地上,明楼和萧景琰却都没有扶的意思。

 

林雨新剧烈地翻了个白眼,又咽了口唾沫,才刚脱了身就一边拖着发麻的腿往门外挪一边放狠话:“明长官,蒋社长会听说这件事的。”

 

明楼也不生气,只带着笑意说:“那是自然。”然后在窗边一直看着林雨新一瘸一拐地走出明宅。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行动,她在七十六号的职位也不高,也没人关心她的去向,门口自是也没有人接的,恐怕她要挨到街道口才能拦得上一辆黄包车了。

 

“给黎叔发信。”明楼看着林雨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突然说。

 

但预想中紧而沉稳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明所以的萧景琰带着十足疑惑的一声:“啊?”

 

明楼这才回过神又想起明诚不在身边。他似乎是轻声“唉”着叹了口气的,又似乎是没有,只看了萧景琰一眼,然后自己走去了藏着电报机的房间。

 

过了没多久,七十六号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铃声带着令人振奋的得意差点又吓了萧景琰一跳,但这次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去接了电话。事到如今,萧景琰居然已经能差强人意地让对方毫不起疑心的挂了电话,又走到明楼身边,音量竟也真的学着降低了不少:“他们说林雨新在七十六号门口被杀了,最大的嫌疑犯朱徽因已经不知去向。”

 

明楼舒出一口气,便知那是黎叔已经成功将朱徽因转移走了。

 

他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这十一月的寒冷天里形成一道白雾:他真的是有些累了。却仍不得休息,短暂的休整,一道呵出得白雾散去的时间,他便又弯下腰,在萧景琰好奇地目光中亲自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好,又叫上他:“跟我去七十六号吧。”

 

 

 

 

手刃“萧景琰”大概的确是秦般若最后的心愿了,所以当日早晨秦般若逃出了蔺晨的机关后便再没打算回去。她先是去囚禁明诚的监牢,又再一次确认了明诚还在那里,然后去了长老们那里请安汇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们就已经到了行刑地点。

 

行刑的地方设在了郊外。明明是白天,滑族人却点了满地的蜡烛,摆成古怪的图腾形状,被围绕在图腾中间的是两座无名的衣冠冢。秦般若和三位长老们各自迈着吊诡的舞步贴着地上点燃的蜡烛前进,却是蜡不沾身,像是一种特有的仪式。她们最终在衣冠冢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长老们站起分列两旁,只有秦般若仍然跪着,双手作揖举于胸前,眼中似有泪光浮动:“般若有负主上遗训,未能保护好誉王及其家眷,为今只有杀了区区萧景琰以泻主上心头之恨,慰主上在天之灵。萧景琰死后,般若会退居幕后再立红袖招,待京中姐妹扶持三皇子为储君继位,必带梁王首级祭告祖先!”

 

秦般若虽是女子,但胆识过人,这一番又实是肺腑之言,一腔豪情夹着不甘与愤恨,说得声泪俱下、慷慨激昂,连一旁的长老都不免为之动容。

 

而就在此时,众人忽听见身后远远传来三声清脆的摇铃:是明诚押到了。

 

明诚立于囚车中,周身罩着印了相同图腾的黑布,囚车行进中布匹在颠簸和微风中猎猎翻动,而明诚伟身立于其间,挺胸昂首堂而周正,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秦般若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笑他死到临头还要撑足派头。眨眼示意了囚车旁的滑族姐妹,那小姐妹领了秦般若的意,故意在将明诚带下囚车的时候给他拉扯了个趔趄,又将他生拉硬拽地带到秦般若身旁。秦般若对终于显出狼狈之态的明诚感到甚是满意,转身又对这衣冠冢行了个大礼,对明诚满是愤恨地吼道:“跪下。”

 

明诚哪里肯跪,修长的身影仍然矗立于这山林间,站得却是比身旁的小树还直。

 

秦般若更是气恼,抬腿就要击打萧景琰的腿窝强迫他下跪,却突然听到四面八方叫喊声不绝涌来,竟是大梁禁军合围了这诡诞的祭祀之地。秦般若心下已是大惊——周围驻扎了这么多禁军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又见大军从秦般若面前让开一条通道,蒙挚骑着他的军骑晃晃悠悠从后面走上前来,话里带着笑:“堂堂七尺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国,何时还要跪你这乱臣贼子的朽烂之地?”

 

“原来是蒙大统领。”秦般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蒙挚,又暗自在军中寻找郭青云,却见郭青云赫然立于领军之中,头戴铁盔手持长剑,眼中似要喷出熊熊怒火将她秦般若燃烧殆尽,便知计划败露,却还要嘴硬:“萧景琰如此忌惮你功高盖主,甚至将你阻于城门之外,又密谋杀害你的亲信部下。如此恶魔行径,蒙大统领却还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的来救他,真是好气量;般若佩服。”

 

蒙挚听她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几要以假乱真,只不以为然的一哂,接着回答道:“承蒙秦姑娘记挂。蒙挚此番如此死心塌地,自然是多亏了太子殿下不顾尊卑,千里奔袭专程向蒙挚解释事情缘由,蒙挚大受感动,这才将误会解开。”

 

秦般若紧皱眉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蒙挚话中之意,连忙伸手要去摘身边之人裹着的黑布,然而那人哪里还等得及秦般若动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了手脚的枷锁,径自发功将那黑布击了个粉碎——竟是一袭白衣的蔺晨。

 

“你!”秦般若自知败局已定,只想拼个鱼死网破,但无奈蔺晨武功实在高出她太多,三两下就制服了。又听人群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秦姑娘是在找本宫吗?”

 

黑压压的禁军在蒙挚背后纷纷依次跪了那人,又将那人让到蒙挚身前,蒙挚也屈身向他行了礼——不是明诚又是谁。

 

秦般若死心般的闭了眼,知道自己这次真是输了个彻底,手里也不再挣扎。

 

感觉到秦般若泄了力,蔺晨很是满意的“哎”了一声,又说:“这才乖嘛。”但秦般若到底是奸诈,貌似臣服,却趁蔺晨闪神之际,从衣袖中掏出两个银色小球,就地一抛,竟随即喷射出刺鼻的白烟。蔺晨下意识用手捂了口鼻,秦般若因此得了空就要跑,却又被早有准备的蒙挚再次捉住。

 

身后的三位长老却是趁乱已经突出了重围,眼看就要逃脱,突然从林间不知哪棵高树上跳下一位蓝衣少年,身法诡异,以一敌三,却仍是占了上风。大梁禁军到底是身经百战,见三长老被少年拖住了身法,便立即重振旗鼓趁机再次合围了上来。郭青云一骑当先,飞身下马加入战局。可那少年似乎对郭青云颇有不满似的,对付滑族长老之中竟还有闲暇,招招逼向郭青云,似是要将他推出战局。郭青云莫名其妙,扬剑又要向里冲,但蒙挚制止了他,又朝那少年喊道:“飞流,再玩一会儿就够了,别耽误太久。”

 

被叫做“飞流”的少年却充耳不闻,将滑族长老耍玩得晕头转向,又再过了好几十招,才终于意犹未尽心有不甘的让了郭青云和禁军将士们进攻的空间,才终将三人制服了。

 

在一旁看了一场真实又震撼武打场面的明诚满心又惊又喜,费了好大劲才没整出什么丢人的动静出来。

 

蔺晨见场面已经受到了完全的控制,便走近明诚向他汇报战绩:“滑族长老三人、秦般若,及其亲随共四十三人,全部缉拿归案。另有现已查明的滑族安插进朝臣家中的奸细,包括左中丞东方大人家妾家奴、御史许大人亲眷共七十八人,现全部关押在案,听凭殿下处置。”蔺晨声音洪亮、字正腔圆,与其说是汇报给明诚,不如说是故意说给秦般若听。

 

秦般若在祖先墓前受此大辱,又连累长老族人被捕,悲愤绝望之下几欲崩溃,竟是最后半分反抗之意也消散殆尽了。

 

明诚听罢自然是高兴的——这场大胜让所有人都振奋不已,他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又对着蔺晨笑了,最后大手一挥:“众将士辛苦。随我进京论功行赏!”

 

 

 

TBC

 

 

 


[1]也就是所说的“复兴社“。全名为“中华民族复兴社”,正式成立于1932年,强调用户蒋介石以建立其“在全国人民心中的之高权威和信仰中心”为目标。1938年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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