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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蔺靖】【互穿】城上三更(六)

感觉大哥那边明显要沉重的多啊,写阿诚和蔺晨就完全开心起来了~~

另外,真的没有人跟我一起填词玩嘛??求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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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本来绷住了,一语不发地疾步走回书房时什么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刚一踏进书房被脚下铺得突兀的褥席绊了个趔趄,满腔困惑又愤怒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大有倾泻而出的架势:“这里为什么有一张破棉席?!”

 

明诚那句话其实是冲着蔺晨问的,本意只是发泄一下,但随身的小厮太监宫女看主子盛怒难平,生怕降罪责罚,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体颤如筛糠。明诚到底是没见过这阵仗,被脸色发白的奴才吓了一跳,气也再发不出来了,只能干瞪眼看着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最后还是蔺晨心下了然,帮着打了圆场:“太子殿下也不是要怪罪你们,只是这席子以后放在殿阶下面便好了,以免再绊倒人。”

 

领班的宫女跪在最前面,此时更是又矮下去好几寸,声音颤抖地答应着:“殿下恕罪。殿下前些天吩咐说每逢单日,或者是蔺先生来了,这软席都是要铺在这里的。奴才们一时不察,碍了殿下的道,还请殿下降罪!”这话听起来是应了明诚的吩咐,但细细听来确实在求他降个明旨,这席子今后到底放是不放?

 

明诚听明白了这层意思,一下子就答不上来了。

 

莫说明诚,就连蔺晨也说不出话来了,但略一思考又立刻笑得喜逐颜开。蔺晨此时站在外侧,身后就是半开着的拉门;一片乌云飘走,阳光终于照射下来,大摇大摆地穿过门隙,明诚下意识抬手挡了挡,错以为是蔺晨几乎是要得意得发起光来,一面又好像窥探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浑身不自在,只匆匆摆了摆手,让满屋子的奴才尽数退下了,才忍不住笑意抛给蔺晨一记含义丰富的白眼。

 

蔺晨也不在意,只一个人呵呵呵地傻乐,又转过来炫耀意味十足地问明诚:“你说景琰怎么想的啊,我来找他还算这单双数?可能不过是凑了巧罢了,他怎么还算起了日子。”

 

“你差不多行了。”明诚有些听不下去了,“萧景琰是权衡各方思虑细致的一朝太子,礼贤下士能做的这么周到,我只能说,这真是你大梁国的福分啊。”明诚看蔺晨得意成这幅德行,就忍不住想拿话激他,把“礼贤下士”说的刻意又堂皇。

 

然而蔺晨认定了景琰的心思,丝毫也不受明诚的挑拨,只道他是吃不到葡萄要说葡萄酸:“去去去。你哪里懂每天期盼着心爱之人的心情?”

 

明诚见他越说越离谱,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便是存了心要狠狠打趣他一番,便说:“我当然是不懂啊,我和我大哥住在一起,每天都要见的。”

 

蔺晨本来也没多想,但又看见明诚说完就要去咬舌头的样子,顿时悟出了明诚那话的含义,挑了眉毛一脸坏笑地用肩膀撞了明诚,问:“你大哥,是你爱人?”

 

明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满心悔不当初又不好否认,只得讪讪应了,没想到蔺晨还要小题大做,又接着问:“没想到阿诚先生所在的时代这么开明?”

 

明诚答也不是,否也不是,只能硬生生转了话题:“话说回来,这东方峙也真是太过分了!”蔺晨看他话题转得突兀,知他害臊不愿多说,暗自笑笑便就作罢,顺着他把话引到正题上来。

 

“平乱有功的将士们还没来得及回朝,这东方峙就要参将军副将一本治军不严延误战机,还要把胜利之师拦在城外接受检查,我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也知道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明诚不理会蔺晨的嗤笑,下了决心硬着头皮要把话题转回去——本来他也是要说这事的,才气呼呼地回到书房要和蔺晨商议,只不过被不听话的棉席打了岔。

 

“我也正是这么想。”蔺晨看明诚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和景琰倒真是有几分相似,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又连忙倒了些凉茶给他,怕要上火。

 

“但我看他上奏时一脸正直不阿,有理有据言之凿凿,不像是会构陷叛国的人。”明诚喝了凉茶,火便真的消了一半,冷静下来略一思考,又觉得此事蹊跷。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明诚此话不假,若不是自信琅琊山的情报网不会出错,蔺晨几乎也要信了明诚这话,心内不由暗赞东方大人演技实在是高超,“但是依我看,东方大人所参之事,不会是空穴来风,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说?”明诚不懂蔺晨的意思。

 

蔺晨瞥他一眼,自然是知他不懂,便细细道来:“东方峙要参的郭副将,是蒙挚蒙大统领的亲信。蒙大统领素来与景琰走得近,千里迢迢打了胜仗一路奔袭回京,还未封赏却降下一纸将令,要把他的兵关在城外查他的副将,蒙大统领肯定对景琰有想法;但不查吧,这可是御史台检举官员,太子还在监国就不把御史台放在眼里,那群顽固不化的御史们又要嚼景琰的舌根。” 蔺晨一番话说的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又言之有道,明诚都要佩服起蔺晨这番九转迂回的心思来,但蔺晨话还没完,又接着分析道:“更有甚者,出门在外带兵打仗,治兵再严也难保没有个疏忽,怕就怕真要查起来,恐怕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把柄要被抓住。”

 

明诚也是一点就通,接过蔺晨的话茬:“一旦追查起来就是骑虎难下,最后很可能的结局就是,我们碍于颜面,依了东方峙的要求查了郭副将,而郭副将偏偏也真的被抓住了一两个把柄,然后蒙大统领一不高兴我们不先颁功反要降罚,二不高兴我们因为一点点的小错就要给有功之臣定罪;最后我们里外不是人,反跟蒙挚有了嫌隙。”

 

“对也不对。最终目的确实是要挑拨景琰和蒙挚的关系,”蔺晨收了折扇,笑眯眯地看着明诚,肯定他的思路,又接着道:“但蒙挚和景琰远在赤焰军中就有旧交,蒙挚也深知景琰的为人,他们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挑拨的。”

 

“蒙大统领和景琰有旧交这事,朝中难道没有人知道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扳倒景琰?”明诚听着觉得奇怪,自己学生时代各科成绩都不错,中国古代史尤其优秀,但自己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御史台也操心起这等事来;除非是参与了党争,但这又是御史台的大忌。

 

“朝中确实没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蔺晨说完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明诚也不明白蔺晨是懒得说,还是这事真的没必要知道,但他不再说起就终归是不好问,“不过你说得对,这不像是东方峙或者御史台的作风,倒有几分像是滑族所为。”

 

“滑族?”明诚听得更加糊涂了。

 

“这个滑族原本居住在长城以北,是个女儿国[1],国民以貌美多谋著名。后来被大梁灭了,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混进大梁的臣民里,一心只想给大梁捣乱。”蔺晨解释的时候颇有些无奈,“梅长苏还活着的时候,下令进行过一次大清理,但是她们太狡猾了,也牵扯太深,没办法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梅长苏?”明诚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蔺晨看了他一眼,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景琰的发小,去年死了。”

 

用词通俗,言简意赅,明诚乍一听还以为蔺晨不待见这个人,但细看之下又看到蔺晨眉宇间情绪微妙,颇是哀而不伤。

 

“你情敌?”明诚有意要调解他和蔺晨之间沉闷的气压,便故意打趣道。

 

蔺晨又看了明诚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又抿了口茶,才说:“算是吧。”明诚本以为蔺晨要故作姿态的否认,没料到蔺晨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弄得明诚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却又见蔺晨有些闷闷不乐,只又陪着笑“开导”道:

 

“你说你,跟一个死人争什么呢?”明诚“初来乍到”,不知道全部的渊源,只当梅长苏是个已故旧人,话也说得漫不经心。

 

没想到蔺晨却支起身子激动了起来:“我不跟他争,”蔺晨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但他也不仅仅是个‘死人’而已。”

 

明诚看蔺晨的样子,便心下明了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不知这个朝代该要怎么道歉,只能把对付明楼那套搬出来:“先生别生气,”明诚陪着笑,又将蔺晨的茶杯斟满,讨好般轻轻推到蔺晨面前:“是我说话唐突了。”

 

蔺晨哪里被景琰这般对待过,看着身边这个和萧景琰一模一样的人,虽深知那人不是他,却也终究难以抵挡,满心的抑郁当即化成一滩春水,连忙把茶饮了,才清醒了半分。

 

“总之,这件事情太蹊跷了。”见蔺晨主动把话题引开,明诚便知道蔺晨不再怪他,也连忙顺着蔺晨的思路说下去:

 

“既然滑族女子如此诡计多端,那么挑拨景琰和蒙大统领的举动就必定还有后招。”

 

“对。”蔺晨肯定了明诚的想法,“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做出一副无奈妥协的样子,查查这个郭副将。”

 

“同时还要派人盯紧了东方峙的太太。”明诚又补充说道,“你刚刚说滑族女子都美貌且心机,说不定这伏笔早就埋好了。”

 

“你说得对。”蔺晨听罢,当即满心感动就差痛哭流涕,也算终于明白给聪明人当谋士是个什么滋味了:“但朝中大臣的正房一般都是门当户对明媒正娶的,滑族人不太容易混进去,混进去了也不好行动。最可疑的应该是他的小妾。”

 

“家里说得上话的侍女也要查。”明诚想起了孤狼,仍然心有余悸,有些后怕。

 

蔺晨给了明诚一个赞许的眼神,正要说点什么,又听门外的小厮突然通报道:“启禀殿下,御史台许大人求见。”

 

蔺晨从鼻腔里不无讥讽的哼出一阵笑意,“哟”了一声,然后又调侃道:“这帮老狐狸,动作还挺快。”

 

明诚也跟着笑,然后端起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蔺晨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那么,就麻烦爱卿陪我走一趟吧?”

 

蔺晨也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对明诚拱拱手:“这个称呼,我喜欢。”

 

 

 

 

TBC


[1]理论上滑族的原型:嚈哒人。是中亚塞种人游牧民族与汉代大月氏人的后裔,西方史学家称之为“白匈奴”。她们的国家实行一妻多夫制,是母系氏族体系,还被称为“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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