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ire work: 某知名档案库id:connie_chen
微博:烤泥回魂_佛4

【楼诚】【蔺靖】【互穿】城上三更(三)

大家想看急诊细节的心情我感受到了。昨天本来想说200粉的时候我就来发这篇肉番,然而今天一看已经200粉了。。。谢谢大家么么哒~

那么肉番,我会尽快放出来的!

====================================

 

“两手相交,举手加额,男尚左,女尚右[1];弯折上身鞠躬,然后起身,同时手随之再次齐眉[2],”话音还诶罗,蔺晨眼疾手快地用折扇清脆敲打了一下明诚已经准备放下的双手,这才又心满意足地继续:“然后手放下。”

 

明诚暗暗瘪嘴,心想这古人的礼仪真是繁琐,但蔺晨手中的折扇这一次准确地敲在了他翘挺的臀部,然后声音里明显笑得得意:“别想着腹诽我,就是太子本人,我也照打不误!”

 

明诚对明显会错意的蔺晨不置可否的笑笑,又听他接着说:“马上就要五更天了,景琰一般是五更鼓后起床,卯时巡视操练,辰时之前入宫请安。请安时需双手和额头贴合向下行礼,女子可以不至地,但你身为男子需要叩首[3]。先去给老皇帝请安,皇后现在冷宫思罪便免了,去完你父皇那就直接去见你母妃吧。”

 

“先生不跟我一起去吗?”明诚听蔺晨一副交代完就要弃自己而去的样子,立刻惊慌了起来,生怕去了宫里露馅:“宫里的路我可不认识!”

 

“我是客卿,没有旨意不能入宫。”蔺晨立即摆摆手,然后又将两手摊开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眼看着明诚一脸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又破功“噗嗤——”一声笑出来:“阿诚先生别担心,入宫都要由太监领着,你跟着就行,不会让你迷路的。”

 

明诚没有答话,欲言又止的眼神里仍然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的不安。蔺晨拍拍他的肩,终于还是好心的进一步解释道:“先生莫慌;大梁的老皇帝年事已高,起不了这么早了,你很可能就在门外拜拜;至于你母妃静妃娘娘,当然是怎么看你怎么好,搞不好你跪下之前就得给你搀起来。”

 

明诚这才稍稍宽了些心,刚想继续问问细节,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高亢清脆的男声:“怎么少阁主今天这么早就跳进东宫来大放厥词了?”

 

蔺晨有些意外地稍稍愣了一下,却也百般不介意,只是转过身来小声对明诚说:“这就是你的副将,列战英将军。”

 

明诚了然,刚要说话就又听蔺晨语气挑衅地对着还没走近的列战英隔空反击:“你家主子生的这样一副好皮囊,我自然要起早贪黑的惦记着了。”

 

听完此话怒气横生的列战英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明诚身边,一副护主心切的模样挡在明诚和蔺晨之间。

 

在各方势力中虚情假意周旋惯了的明诚自然对蔺晨的话完全不当一回事,他半是责怪半是带笑地用眼角夹了蔺晨一眼,接着和列战英微微错开一段距离,学着“古人”的样子“诶”了一声,接着微微摆手说:“列将军,不妨,不妨。”

 

这下轮到列战英傻眼了:他回头看看明诚,又转回来看看蔺晨——蔺晨只一脸略带尴尬而得意居多的笑,活像只偷了鸡吃心满意足的老狐狸;列战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二愣愣继续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明诚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好也默默赔笑站在蔺晨身边,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等蔺晨终于得意够了,这才将双手往袖子里捅了,叠手作揖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就别去操练场了,直接入宫请安吧。”

 

明诚如同得了赦,匆匆回了礼就立即脚底抹油朝门口的步撵大步走去。

 

而列战英仍然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看明诚走远的背影,等终于转角看不见了,这才转过身来向林少阁主请教:“殿下什么时候起竟叫战英叫得如此生分了?莫不是战英做错了什么事?还请少阁主赐教。”

 

蔺晨默不作声,却笑得无奈,还放在袖子里的手抬起来拱了拱列战英胳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薄情寡义地抛下仍然疑惑不解的列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

 

 

蔺晨猜得没错,皇帝年老,经历了赤焰逆案翻案的波折已经一蹶不振,显出老态了。明诚满心忐忑的入宫却只在寝宫门外拜了个安就被高湛示意离开了。跟着领路的小太监一路又来到芷萝宫门口,小太监通报完后就退到了一旁,跟着掌灯宫女一起整齐划一地跪满了走廊。领班的宫女素来跟静妃走得近,也知太子从不端架子,因此也敢俯首言语着:“娘娘今儿起得早,做好了早饭一直等着殿下呢。”

 

明诚听罢丝毫不敢怠慢,连连抬脚跨进了宫内,依着蔺晨的教导朗声诵了句“儿臣景琰给母妃请安”就掀了绶佩双手上举齐额,矮身就要拜;然而听到通报连忙赶了出来的静妃稳稳地接住明诚,语气里止不住的欣喜和宠爱:“咱母子俩还有什么好拜的。赶紧来,我做了早饭,赶紧来吃。”

 

静妃扶着明诚的手肘就要领他进入里殿,然而明诚僵在原地眼角发热耳根发红,却是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抬。

 

“这是怎么啦?”静妃感到蹊跷,出声问道。

 

“阿诚……”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和理智险些破碎的嘎吱声,但明诚到底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儿臣……儿臣没事。”

 

“没事就赶紧进来吃早饭。”静妃仍是疑惑,却料是自己多心,又挽了阿诚的手就要往里走。明诚实在拗不过,只好跟着,却仍是不敢抬头;直到静妃带着慈爱的笑意追问:“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连看也不愿看母亲一下?”

 

“不是的。”明诚生怕静妃再说下去自己没办法圆场,连忙抬了头出声辩解;然而刚一抬头,一张与明家大姐如此相似的脸映入明诚的眼里,带着悔恨、思念、愧疚又亲切的复杂感受扑面而来,将明诚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要继续说下去,说点什么都好,但他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眼泪夺眶而出,砸在案几边沿碎了一地。

 

 

 

 

“我没空也没这个本事捉弄你。”明楼终于被顽固不化的萧景琰闹得有些烦躁,窗外黑压压的一阵细雨压得他越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拿了杯子想要喝水,却发现茶杯里竟是一滴也不剩,只好又恨恨得把茶杯放回茶几上:“你看看身边,外面,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偷天换日,就为了捉弄你?”明楼说罢,又觉得这气急败坏的口气实在是有失身份,只好咳了咳感到不大舒服的嗓子,放软了语气补充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琅琊阁少阁主。”

 

萧景琰皱着眉毛盯着明楼看了许久,还在半信将疑时,眼中不知为何突然滚出一滴泪来,砸在茶几边上,又溅落到地板。

 

明楼被萧景琰前一秒还怒气冲天,下一秒居然又委屈落泪的反复脾气惊得说不出话来,气已然消了大半,刚准备委身好言相劝,却听萧景琰满口慌乱的解释道:“刚刚景琰并不是委屈哭泣,只是……”

 

明楼默不作声,只等着萧景琰给出个什么“合理”解释;但萧景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草草坦诚道来:“只是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眼眶一热,就流出泪来了。”

 

明楼料他太子心气,被自己吼了一通感到委屈又不肯承认,也就看破不说破了。然后又说:“我还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目前的情况看来,你和我家弟阿诚,似乎是互相交换了灵魂,穿越到了各自的时空。”

 

“那这里是?”

 

“这里是未来。”明楼回答道,也不管这回答听起来有多么,故弄玄虚、惊世骇俗。

 

萧景琰眨眨眼,表示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先前他以为是蔺晨不知道变了一套什么把戏故意戏弄他,要看他慌乱不堪,所以他故意摆出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随他折腾,但看得越多这一切就越发可疑——眼前的人说得对,如果单是为了捉弄他萧景琰,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别的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说蔺晨只为了捉弄他就把头发剪短成这般模样,他实在是无法相信。然而骑虎难下,虽然心里越发感到没底,表面上却要做足了戏,不然岂不让人耻笑了去。但是此时这个和蔺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爱调侃人、动手动脚的心性都像了五六分的男人,给出了个滑天下之大稽、却又似乎唯一合理的解释,萧景琰一时间竟有点难以抉择。

 

明楼将萧景琰一番小心思全部看在眼里,却也不给他细想的机会,只是起身从一旁拿来一个画框递给萧景琰。萧景琰粗粗看了一眼,发现这画框里的画像虽然是黑白的,但却栩栩如生和真人并没有两样,绝不像是自己那个时代会有的,不觉对明楼的话又信了三分。

 

“你看,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合照。这个是我,我旁边的就是家弟阿诚……”萧景琰细细打量着明诚棱角分明的脸,心中惊讶不已:这人和自己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这等怪事?此时对于明楼的话竟不知不觉全信了。但明楼没空注意萧景琰的内心变化,只接着说:“阿诚旁边是明家三弟明台,目前……”明楼顿了顿,短暂的思考然后继续说道:“已经被处决了。”

 

“处决?!”萧景琰难以置信又气愤不平,不觉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家门不幸,出了个抗日分子,”明楼对于如何向萧景琰解释明台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只好端出了对外人解说的口气,“私通敌人反抗政府,已经被枪决了。”

 

“通敌?!”萧景琰激动地站起来,“绝对不可能!”末了又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只好拱手致歉然后坐下,算是对明楼赔了礼;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照片里明台的脸,忍不住喃喃:“小殊,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你的境遇却如此的相似。”

 

明楼被萧景琰的反复无常弄得不知作何反应。他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称谓[4],微微尴尬了一下,但很快又觉得是自己多心听错了,遂作罢继续解释道:“最前面坐着的是我家大姐明镜,已经故去一年多了。”

 

话音刚落,萧景琰又“蹭——”的一声站起来,连连退了好几步,连身后的木椅都差点撞倒,嘴里不住嘟囔着:“怎么连母妃也……”

 

明楼眼观鼻鼻观心,略略思考一下总结道:“你说你是梁国太子,明台长得像你一位故人,而你的母妃也和我家大姐长得一模一样?”

 

萧景琰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明楼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又接连问了萧景琰好几个问题:“那你的母妃还活着吗?”

 

萧景琰想说“放肆”,但他最终还是摄于明楼迫切的眼神,只老实回答:“母妃尚还健在。”

 

“那他们……我是说你的母妃和我家明诚,有可能已经见面了吗?”

 

“我怎么知道?”萧景琰不满明楼谈论自己母亲的语气,却又谅他怕是个浅薄之人,“不过按道理说每日辰时我会进宫向父皇和母妃请安。我到此处已近五个时辰,令弟应该也在南朝大梁呆了相同的时间。若是不至于惊吓落跑,应该是刚入宫,见着母妃了。”

 

明楼不说话了,他精密的大脑飞速转动得咯吱作响,最终他略带欣喜地一把抓住萧景琰的双肩,语气里透着兴奋:“刚刚确实不是你哭了。”萧景琰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明楼抓的有些生疼,但他不知怎的看着明楼如此专注地眼神就有些无法开口制止,单听着他继续说:“刚才那时应该是阿诚见到你母妃以为是见到大姐,羞愧思念百感交集这才落泪。”萧景琰听得似懂非懂,不明白想通这个有什么好值得欣喜若狂,但明楼眼里发着光继续说:“你也会跟着落泪是因为你和阿诚还有着某种联系;这个联系只要不断,你们就还有可能再换回来!”

 

萧景琰终于听懂了结论,跟着明楼终于安下的心一起也觉得实在是庆幸,便终于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只听见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两人一齐朝声源处看去,棕红色的实木地板上安静地躺着一叠今天的早报。

 

“哦,这是刚在路上有人随手塞给我的。”萧景琰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而明楼狐疑地看着那份报纸,再抬头看看萧景琰,问:“塞给你,你就接着了?”

 

“我也不想接啊,”萧景琰声音里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只是那人塞给我之后就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也没处归还啊。后来一路被别的事情分了心,竟不知不觉拿了回来,这才意识到。”

 

明楼一直细心听着萧景琰的解释,略一沉吟,俯身捡起粗粗翻了翻,白色的纸角便从层层叠叠的报纸中露了出来。明楼从那里翻开,里面是一张明台和程锦云的合照——衣服显得朴素,明楼从来没见过,看来是近照——还有一张不算起眼的字条,上面的字迹无从辨认,只写了两个字:“夜莺。”

 

 

TBC


[1]《礼记·内则》

[2]总结自《汉书·礼乐志》、《后汉书·礼仪(上中下)》

[3]同注1.

[4]这里是指明楼以为萧景琰叫明台“小叔”,以为他知道自己和明诚的关系才这样喊的。【我的恶趣味啦啦啦,管不住想要写这个梗的手。


评论 ( 15 )
热度 ( 28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人微言轻陈仙贝 | Powered by LOFTER